叶浅予先生于1983年为《朱理存画集》所撰前言中谈过历史人物画创作的问题:“绘画形象不同于文学形象,它只能从一个角度刻画人物,很难避免片面性。要解决这个问题需对人物多角度地认识,权衡轻重,比较含蓄地刻画其性格特征。画历史人物画,还应该使之符合历史的真实。”的历史人物画创作,可以说,正是从人物所处的历史背景出发,研究其个性形成的特点和条件,对人物的精神世界作深度的开掘,并结合自己当下的真情、真感挥洒而出的。因而,他的画作具有悲壮中豪气冲天的独特表现力,人物的精神气质一泻而出。正如刘曦林所说:“不可能在《流民图》之类悲剧性的表现方面超越蒋兆和,但却完全可以在共享的历史人物空间直逼他业师达到的高度。也正是在历史人物肖像的深入发掘上,有所继承与发挥,又独立一格,堪谓蒋兆和最优秀的传人之一。”
三、艺术语言的个性书写
任何一个有作为的画家都必定能体现出自己的风格个性。认为:传统绘画的基本精神具体体现在笔墨上。如同书法上用横、竖、撇、捺等笔划写出字来一样,中国画也是用不同的笔划画出各种形象。画家“外师造化,中得心源”所达到的天人合一、物我两忘的境界以及画家的风格个性,正是依靠毛笔的弹性,通过一笔一划不同笔锋的提、按、顿、挫、疾徐、畅涩和不同的干湿、浓淡在画上表现出来。1988年以后,开始重新练字,把握其意象的宏大气势,揣摩其提捺顿挫的运笔要领。随着对传统精神认识的深化,的笔墨日臻成熟。他逐渐形成了代表自己风格个性的绘画语言──苍劲兼带灵秀的用笔、浓厚又不板滞的用墨。
强调书法用笔,用笔造型。书,心画也。依靠毛笔的弹性,提按顿拙不滞于手,不凝于心,使心灵的感悟畅达笔端,心与神会,由意引气,以气达力,纵横铺排,因势而成形,形神意气落笔而成,无疑这是一种最高的造型境界。这时的形,既不是程式的,也不是直觉客观存在的,而是经过从整体观照,发于心源,注入了创造灵性的意象化的形。这不是一般概念的夸张,也不是单从形式出发的变形,更不是那种心猿意马、似是而非的“写意”。在创作中非常注重写意人物画的“写”,亦即笔墨之于造型和整体审美观感的作用。20世纪90年代之后,他用笔更趋于简括、松动,渲染与用笔相结合,以增强表现的丰富与生动性。他作画喜用硬毫、破笔,纸用高丽纸,取其毛涩强韧,经得住反复皴擦,产生笔墨的厚重感觉。画新疆风情,他则以多种笔墨手法造成朦胧效果,以表现异乡情趣;他对凉山彝族生活的感受是通过苍劲浑厚的粗笔重墨来表达的;而表现四川民俗,他选择的是润泽的笔墨手法;而画历史人物画,他有一个很实际的体会,认为比画现代人物较少受西画素描的约束,更便于进行表现技法的探索,简率大气,淋漓酣畅,干湿浓淡相宜,富有韵律节奏。书法用笔转化为绘画的笔墨表现,并借鉴了山水、花鸟画的丰富用笔技巧,这些,在的人物画创作中都体现得非常充分。
马振声对中国画的造型有着独到的见解,并认为东西方造型观念有根本不同。在他看来,认为中国画是“以线造型”并不确切。谈及中国画的造型,唐代张彦远:“夫象物,必在于形似,形似必全其骨气,骨气形似,皆本于立意而归乎用笔。”就是说中国画的造型是用毛笔画出来的充满笔墨情趣的意象的形,即所谓“用笔造型”、“落笔成形”。他认为,这种造型不是对客观对象的抄袭拷贝,而是形与气结合产生的更高境界。“落笔成形”不是靠理性分析思考而是靠感情的流露,是灵性的东西。因此,中国画的造型训练不应该也不可能等同于西方艺术的造型训练,否则只能形成造型和笔墨两张皮的情况。他力图在作品中体现的是造型与笔墨的融汇合一,他的系列作品则正是体现了他这种艺术语言的追求。
四、对传承与创新的认识
马振声对于中西方艺术,对于中国画的传承与创新,有着自己的理解。中国画是发之于心的艺术创造形式。中国画从工具材料、表现手法直到审美意识形成了一系列的特殊性。 如石涛所言“心有所著,弄笔为快。”
“中国的人物画创作,有着深厚的传统和长久的历史,许多宝贵的经验需要我们继承和发扬。今天中国人物画的发展已经不满足于表面形式上的花样翻新,我们必须沉下去,从传统文化精神的深层去推动。处在东西方文化大融合、大冲撞的时代,对西方现代艺术采取回避的态度,视而不见是不对的;相反,应该是积极主动地去认识和了解,从东西文化融合的角度、从东西文化对比冲撞的角度来审视自己。无论如何,站在时代的高度研究传统、吃透传统是发展和创新的首要条件。”“近年来,中国人物画的创作汲取了一些西方现代艺术的表现方法,比如用喷、染、刷、印制作出各种肌理效果,这无疑丰富了我们的绘画语言。我以为仅此创新是不够的,还缺乏深度。”(语)
他认为,外国艺术可借鉴的地方很多,现代许多中国画大师如徐悲鸿、李可染、蒋兆和等均在中国画中融入了西画之精华,使中国画传统有所发展。但是在他看来,“借鉴不能变成替代,必须立足于传统之上,否则就成了无本之木,无源之水。”在他看来, “我们应该知道自己民族的长处是什么,特点是什么?然后再根据所处的时代现实生活和你自己的思想感情,自己的激情去发挥。”他认为,中国画的创新必须在传统而不是在否定传统的基础上才有可能。中国画家只有站在自己民族的土壤之上,深沉地埋下头去研究传统,并汲取各方面的营养,“新”便会因个体画家的不同,自然而出。中国画的现代化历程是一个漫长的求索之路,正是通过几十年的辛勤艺术实践,深刻地体悟着中国画的传统,努力展现着自己的艺术个性,并取得了一些创新成果。他的画深植于传统又力图创新,讲究传统笔墨情趣、诗书画结合,立意现实生活,表现人生百态。他的画或有力、富有动感;或呈现平和的生活之美、人性之美;或通过历史人物,揭示民族精神。可以说,的绘画整体上呈现出平和美与崇高美交相呼应的审美情态,展示着他对这个人间界的理解和洞察,也是他对中国画“传承与创新”的实际理解。也正因此有人说——是“稳健的革新派”。
“墨海中立意精神、笔锋下决出生活。”我觉得用这句话来概括几十年的艺术创作还是切要的。他笔墨酣畅潇洒,用笔适度而充满张力,为人生、为生活写尽了画家之真诚、热情。其人物画创作除继承了蒋兆和的艺术观念之外,在笔墨的追求上有所突破,充分发挥线与墨的作用,造型概括,充满意境。 社会需要有民族文化精神力度的人物画作品产生,或许正因如此,高擎中国人物画“为人生而艺术”大旗的,以独具个性的艺术风格面貌,为当代人物画的发展做出了自己的独特贡献。这是毋庸置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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